第一卷 第114章 祸水西引、以毒攻毒?-《重生明末再造华夏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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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正如先前所言,明军的总兵官是分等级和档次的,高杰那种割据一方、拥兵自重的自然是最高级的,因为那种人已经是军阀、土皇帝了,夏华这种镇团练总兵官是较低级的,只是镇团练总兵官,不是镇总兵官。

    所谓的援剿总兵官,是明末临时设置的,通常作为总兵官的加衔,在级别上跟镇总兵官差不多是一个档次的,高于镇团练总兵官,但不固定驻守某地,没有自己的地盘。简单地说,镇总兵官是某地驻军长期的军事主官,援剿总兵官是一支机动作战的军队的主官,一静一动。

    夏华从镇团练总兵官成了援剿总兵官,这当然是升官了,况且,他还挂上了平贼将军印。

    明朝中后期,明军的以文制武制度已逐步定型惯行,各军镇真正的一把手就是文官巡抚,巡抚之上是总督,节制多个军镇,有时会临时设立经略和提督,经略侧重于运营调配,提督侧重于指挥全军,一般均由文官出任,在这套制度下,武将们能当上的最高职务就是总兵官。

    挂上了平贼将军印,意味着夏华这个援剿总兵官比普通的援剿总兵官更高一级,有权力调配参与同一场援剿行动的别路兵马。

    南京方面真会对夏华这么好?答案是:当然不可能。

    说完圣旨上的第一层意思后,夏华开始说第二层意思:“暗地里,应天府那边是把我和我的部队调去千里之外的湖广,以此削弱淮扬军的实力、打击史阁部,你们都知道的,朝中有很多人对史阁部越来越不放心,越来越嫉恨,史阁部麾下兵马越强大,他们就越如坐针毡。

    为什么不把我们调去别地,偏偏调去夷陵呢?因为应天府那边想要祸水西引、以毒攻毒。夷陵属于湖广,湖广是谁的地盘?呵呵!”他冷笑几声。

    夷陵这个地方可谓大名鼎鼎,几乎所有的中国人都知道,三国时那场夷陵之战堪称家喻户晓,此地到底在哪里呢?它就是后世的湖北宜昌,位于鄂省西北部,清朝时被改名为宜昌。夷陵素有“三峡门户”“川鄂咽喉”之称,上控巴蜀,下引荆襄,是四川的东大门,是由东向西进入四川的必经之地。

    南京方面让夏华带着他的部队移驻夷陵,以便于日后进入四川作战,这在军事上是合情合理的,然而,夷陵属于湖广,湖广并不是受南明弘光朝直接管辖的地方,而是跟江北四镇一样,是当地军阀的地盘。

    弘光朝的核心领土是江南,其国防重心是江北的江淮和长江中上游的湖广,把守江淮的,是江北四镇,把守湖广的,是左良玉。

    左良玉同样是辽东边军出身的,南征北战十几年,颇有军功,他的军职、地位、实力和势力都与日俱增,南明成立时,他也成了一个大军阀,坐镇武昌、掌控湖广,麾下兵马二三十万,宣称八十万,号称百万,远超过江北四镇任何一镇,当然,其部下绝大部分也是御敌无能、害民有劲的匪军乱兵。

    夏华改变历史前,江北四镇是听命于马士英、阮大铖那帮人的,左良玉是听命于谁的呢?他正好相反,是听命于东林党的,因为前兵部侍郎总督、东林党人侯恂对他有知遇提拔之恩,他自然亲近东林党,跟马士英、阮大铖那帮人互相厌恶。

    “把我们调去左良玉的地盘?”曲吉东拍案而起,“应天府此举的用意简直是昭然若揭!分明是想用左良玉对付我们!”

    栾树文点头:“湖广被左良玉视为自己的私人小王国,一山不容二虎,我们到了湖广后,岂能跟他相安无事?到时候,我们西有张献忠,东有左良玉,北有鞑虏和李自成,太危险了!”

    丁宵音道:“应天府这么做,打的是一箭双雕的主意,既是想用左良玉对付我们,也是想用我们对付左良玉,因为对应天府而言,左良玉跟高杰、刘泽清一样,都已失控,他日益坐大、尾大不掉,让姓马的那帮人寝食难安,把我们安排过去,鹬蚌相争,应天府渔人得利。”

    她看向夏华,沉声道,“朝廷敕封你挂平贼将军印,看似嘉奖你,实为挑拨你和左良玉,因为左良玉也挂平贼将军印,届时,你们俩谁听谁的?想不发生冲突都难,不仅如此,朝廷此举也是缓和跟鞑虏的关系,暗示应天府无意与满清争锋,毕竟都把你这个抗虏英雄从抗虏前线调去别地了。”

    听完丁宵音这番深入浅出的分析,其他人都愈发义愤填膺:“朝廷太过分了!居然这样对总镇和我们!”“内忧外患还没消除呢,就想着鸟尽弓藏了!”“皇帝老儿岂能如此昏庸糊涂、忠奸不分!”“看来,我们还是太听话了,总镇就应该跟高杰一样!妈的!越不听话,朝廷越是哄着、惯着,越听话,反而被算计!”

    众人骂骂咧咧了一阵子后,最后一起看向夏华:“总镇,我们真要去夷陵吗?”“总镇,应天府的调令能不能改?”“总镇,不管怎么样,我们都听你的!”

    夏华显得气定神闲:“夷陵,我肯定不去,我们的根基在淮扬,去了别地,既会被卷入方方面面的破事,也不能直接抗击鞑虏,史阁部明天就会去应天府,争取说服皇帝和姓马的那帮人改主意,我们等待消息即可。”

    丁宵音表情和语气都稍有些耐人寻味地问道:“如果史阁部不能让皇帝和姓马的那帮人改主意呢?”

    夏华微微地眯起眼:“我给他们脸,他们要了,最好,他们不要,呵呵,那就别怪我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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