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“其实在这世上啊,事本身不难,甚至有很多是特别简单的,只是有不少人吧,出于这样或那样的情况,把事情给想复杂了,也就把事给变难了。” 天门关,敌楼处。 处于风口的楚徽,负手看着晴朗的天,一段有感而发的话,不止打破了此间平静,还使郭煌、王瑜露出错愕之色。 二人相视一眼下,心底想了什么,对方一眼就瞧出来了。 “殿下,那您说的这个难,到底是难在哪里?” 郭煌在看了眼王瑜,随即呵呵笑了起来,探身对自家殿下开口询问。 “难在众口难调啊。” 楚徽长叹一声,言语间透着感慨道:“治国也好,领军也罢,甚至还有别的,本身并没有什么难得。” “只要能想好对策,定好目标,大方向是对的,哪怕中间出现些坎坷曲折,甚至走错了一段路,但只要纠正过来,最终结果依旧是好的,因为起点与终点是固定的,过程不管怎样走,都跑不过这两个点。” 楚徽的这番话,让郭煌、王瑜仿佛打开了新世界,他们在心里仔细一琢磨,好像还真是这个理儿。 “但是。” 可接下来楚徽讲的话,却叫他们眉头皱了起来,“适才孤提的只是一个层面,哪怕是很普遍的,且涉及到的群体最多,不过他们起到的作用是不一样的。” “而这个众口难调,真正难的地方,是在决策层,执行层之间,凡事参与到其中的个人或群体,都会有意或无意的将自己的一些想法掺进去,这可不是一加一等于二了,而是一个不断叠加的过程,等真落实到最基础的一层时,对最高决策层来讲很小的一件事,只要做了就会产生利好,但结果却是一座山压了下去。” “呵呵…讽刺的是什么?反倒是在这个过程中,那些正常的人,想做事,心里清楚怎么回事的,最后却变的不正常了,关键是很多不明真相的群体,受这样或那样的影响,最后会从众般的一起说他们的不好,人心啊,人性啊!!” 讲到这里,楚徽轻叹一声,眼神中透着复杂的眺望远处天际,朵朵白云间,不时有鸟雀飞掠而过。 ‘皇兄真挺不容易的。’ 想到先前发生的事务,楚徽这心底就更唏嘘了,经历了那些后,让他对这次皇兄安排的从征,有了更深层次的认识与感受。 这些都是在虞都轻易经历不到的。 天子脚下,本就是最谨慎小心之处,而他特殊的身份,使得其经历的很多事,其实只能看到一,而看不到二。 但是看不到,并不代表二不存在。 所以就有了这次奉旨从征。 这除了说叫他在一些重要时刻,以大虞皇族的身份,代表着无上皇权以敲打一些人,好叫他们明白,不是说国朝离开了他们就玩不转了,而是他们脱离了国朝就玩不转了,好叫有些事不发生以外。 还有就是在特殊的时刻下,当切实的利益与个人紧密联系起来时,如何在确保大层面之下,在守住规矩与底线下,又确实能叫个人得到这些利益,关键这还不是不对的,是很客观的事实。 这在天子脚下轻易看不到,因为藏得更是隐秘与小心,毕竟发现了,这可能就是一个大劫难,但是在别的地方,就可能不是这样了,特别是战况稍纵即逝的前线战场,这就是一个念头的事。 经历过这些的楚徽,心底除却感慨与唏嘘外,再没有其他了。 因为他知道自家皇兄想叫他知道一个道理,政治的本质就是交换与妥协,不过谁是这个赢面最多的,那就要看谁更占据主动与优势了。 “殿下!臣明白了,荣、信两位国公他们在这之前……” 郭煌的声音响起,打断了楚徽的思绪。 见郭煌如此,楚徽露出淡淡笑意。 “咳咳!!” 但紧接着响起的咳嗽声,却叫郭煌的声音打断,楚徽保持着淡淡笑意,朝着一处瞥去时,笑意跟着慢慢消失了。 “臣…王昌,拜见睿王爷!” 在郭煌、王瑜的注视下,披甲挎刀走来的王昌,行至楚徽身旁时,毕恭毕敬的抬手躬身行礼。 “信国公无需多礼。” 楚徽停顿了片刻,这才转身看向王昌,伸手示意道:“孤这次来,就是临行前想再好好看看天门关,毕竟此关阻挡我朝收复失地太久,如若不是有此天险之地,东逆又缘何能猖獗肆虐这般久啊!” “睿王爷说的是。” 第(1/3)页